第208章 入土为安
马文韬在濒临死亡之际，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是非常熟悉的二码头，塑料厂办公楼。
他梦见，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身穿嫩黄色连衣裙，从一楼上到二楼。飘飘荡荡地，朝着柴美丽办公室而去。
身形背影，很像程雯雯！
马文韬跟在女子身后追。他想看看那女子的正脸，到底是不是程雯雯。
追啊！追啊！
无奈脚下不得劲。怎么追，也追不上。
突然，前面那女子，将自己长发飘飘的头颅，端在手上。消失在柴美丽办公室门上。
就那么悄无声息地，从门上消失不见了！
马文韬吓得，一口气上不去。无法呼吸，浑身抖动。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
为了掩人耳目，马成功租了殡仪馆拉尸体的车，在门口等着。
几个人帮忙，将尸体弄上车。朝殡仪馆而去。
期间，马成功悄悄将尸袋头部，拉开了一条缝，供马文韬呼吸。
到了殡仪馆，马成功说：“死者母亲不同意火化！要求将尸体拉回乡下老家，土葬。”
殡仪馆能咋地！家属说啥就是啥。将运尸体的钱付了就行。
付完钱。马成功联系的一辆面包车，也到了。
马成功和面包车司机合力，又将尸体弄到面包车后座，摆好。
这时，马成功说：“我想买个骨灰盒。”
殡仪馆的人，拿异样的眼神，看了马成功一眼。
心想，不火化，买什么骨灰盒？
但是，嘴里没有问。带马成功到售卖处，选了一个中等型号的瓷器骨灰盒。
放进面包车。
便风驰电掣地，往出城方向而去。
出了城，行至一处没人的匝道口，停下。
马成功和开车人，这才敢打开尸袋，进行抢救工作。
开车人名叫马文学，第二人民医院医生。是马家至亲，也是马文韬的私人医生。
以前马文韬装病，住进第一人民医院那会儿，他的主治医生，就是马文学的徒弟。
那些肝癌，心脏病的诊断书，也都是马文学徒弟给帮忙弄的，糊弄人的。
当时，之所以选择住进第一人民医院，而不是第二人民医院，是为了避嫌。
马文学已经在车上，准备了所有抢救需要的药品和器械。挂上吊瓶，立马着手抢救。
稀释血管里的毒性成分。
马文韬没有死。
他只是昏死了过去。注射泵里的三种药物，被动了手脚，变成了一种药物。
而且，剂量只有三分之一。其他的，都是生理盐水。毒性大大降低。
马文韬不是装死，不是演戏。他本人并不知情。
这次营救行动，马成功谁都没有告诉。包括马芳，聂玉如。
在执行室那种环境下，演戏装死，是装不了的。
一定会被识破。
而使用一种既能使马文韬昏死，导致心率暂时停摆。又不至于送命的药物，成了关键。
马文学作为一个从医二十年的医生，火候已经掌握得出神入化。
左谋将卖门面的那笔巨款，砸在了配药师和确认死亡程序的法医，这两个人身上。
成功蒙混过关，马文韬得救了！
聂胜利怎么也想不到，叱咤官场二十多年，风光了二十多年。临死，无人敢出手相救。
有钱花不出去。
就连在逃的亲弟弟聂胜益，带着蝎子，也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聂胜利被执行枪决。
反而比不上低调的马家家族，在泾河市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人脉兴旺，人才济济。
最关键的一条，这个家族的传统，有了事，必须同舟共济，群策群力。
当马文韬一口游丝，悠悠醒转的时候，他瞪着马成功的脸，看了足足一分钟！
这才“哇”地一声，抱住马成功：“爸---！”
马成功对马文学说了一句：“快走！”
面包车便朝着国道，疾驰而去。
马成功委托马文学，将马文韬藏到东北亲戚家的窑洞里去，养身体。
马成功自己，则端着骨灰盒，快速返回泾河市。
马成功不能陪马文韬去东北。他得回家，为马文韬办丧事。
让亲戚朋友都知道，马文韬的确死了。
尤其是要让邱玥和塑料厂的人知道，马文韬已经被执行了死刑。
几乎就在同时，马成功的车，前脚走，邱玥和刘宏伟的车，后脚到了殡仪馆。
邱玥和刘宏伟未能看到那辆可疑的面包车。
马文韬在这天被执行注射死，程雯雯碎尸案宣告终结。邱玥今天是来取骨灰盒的。
程雯雯的骨灰盒，一直存放在殡仪馆里。
在办在理领取骨灰盒手续的时候，邱玥顺便问了一句。
“有个名叫马文韬的，今天有没有送过来火化？”
殡仪馆的人反问：“马文韬吗？”
“是不是那个被执行注射死的罪犯？”
邱玥点头：“是的。”
殡仪馆的人说：“买了个骨灰盒，刚走！”
邱玥理解为，那就是，已经火化了。
便没有再问。
想想程雯雯的遭遇，真是感慨万千啊！
程雯雯尸体火化后，已经在殡仪馆寄存了这么几年时间。直到今天，才被领走。
邱玥发过誓，在案件侦破，罪犯得到惩罚的那一天，邱玥将安排一个简约而隆重的葬礼，让程雯雯的骨灰，得以入土为安。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柴美丽向邱玥提出请求，能不能将程雯雯的骨灰盒，葬到马蹄乡她娘家的山上去。
马桂芳不同意。
她心想，柴美丽你生了程雯雯，你将她丢进了垃圾篓。
你又和马文韬合谋，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没资格，安排程雯雯葬到哪里。
马桂芳强烈要求，将程雯雯骨灰盒，葬到她家的地里去。
但是，当两个舅舅舅妈得知，程雯雯原来是两个杀人犯的私生子，便以会破坏程家风水为由，死活不同意葬进程家祖坟。
在他们村里，也确实有这样的风俗。
非正常死亡人员，属于凶尸。是不能葬进祖坟里的。
而柴美丽娘家兄弟，也以同样的理由，拒绝接纳程雯雯的骨灰盒。
最后，邱玥看不下去，生气了！
自掏腰包，花重金，在二码头茶树丛河边，买了一小块地。
将程雯雯的骨灰盒，葬在了河边那个小山丘上。就是柴美丽曾经探索过的荆棘林中。
终于入土为安！
邱玥心想，程雯雯啊！你活着时，我将你当成亲妹妹看待。你死后，也不会孤单。
二码头茶树丛，曾经是咱俩最喜欢去玩的地方。二码头有你工作过的塑料厂，有你住过的四单元101。
将你葬在这里，相信你一定会同意！
葬得这么近，我也可以时常来看看你，说说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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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场景，是非常熟悉的二码头，塑料厂办公楼。
他梦见，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身穿嫩黄色连衣裙，从一楼上到二楼。飘飘荡荡地，朝着柴美丽办公室而去。
身形背影，很像程雯雯！
马文韬跟在女子身后追。他想看看那女子的正脸，到底是不是程雯雯。
追啊！追啊！
无奈脚下不得劲。怎么追，也追不上。
突然，前面那女子，将自己长发飘飘的头颅，端在手上。消失在柴美丽办公室门上。
就那么悄无声息地，从门上消失不见了！
马文韬吓得，一口气上不去。无法呼吸，浑身抖动。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
为了掩人耳目，马成功租了殡仪馆拉尸体的车，在门口等着。
几个人帮忙，将尸体弄上车。朝殡仪馆而去。
期间，马成功悄悄将尸袋头部，拉开了一条缝，供马文韬呼吸。
到了殡仪馆，马成功说：“死者母亲不同意火化！要求将尸体拉回乡下老家，土葬。”
殡仪馆能咋地！家属说啥就是啥。将运尸体的钱付了就行。
付完钱。马成功联系的一辆面包车，也到了。
马成功和面包车司机合力，又将尸体弄到面包车后座，摆好。
这时，马成功说：“我想买个骨灰盒。”
殡仪馆的人，拿异样的眼神，看了马成功一眼。
心想，不火化，买什么骨灰盒？
但是，嘴里没有问。带马成功到售卖处，选了一个中等型号的瓷器骨灰盒。
放进面包车。
便风驰电掣地，往出城方向而去。
出了城，行至一处没人的匝道口，停下。
马成功和开车人，这才敢打开尸袋，进行抢救工作。
开车人名叫马文学，第二人民医院医生。是马家至亲，也是马文韬的私人医生。
以前马文韬装病，住进第一人民医院那会儿，他的主治医生，就是马文学的徒弟。
那些肝癌，心脏病的诊断书，也都是马文学徒弟给帮忙弄的，糊弄人的。
当时，之所以选择住进第一人民医院，而不是第二人民医院，是为了避嫌。
马文学已经在车上，准备了所有抢救需要的药品和器械。挂上吊瓶，立马着手抢救。
稀释血管里的毒性成分。
马文韬没有死。
他只是昏死了过去。注射泵里的三种药物，被动了手脚，变成了一种药物。
而且，剂量只有三分之一。其他的，都是生理盐水。毒性大大降低。
马文韬不是装死，不是演戏。他本人并不知情。
这次营救行动，马成功谁都没有告诉。包括马芳，聂玉如。
在执行室那种环境下，演戏装死，是装不了的。
一定会被识破。
而使用一种既能使马文韬昏死，导致心率暂时停摆。又不至于送命的药物，成了关键。
马文学作为一个从医二十年的医生，火候已经掌握得出神入化。
左谋将卖门面的那笔巨款，砸在了配药师和确认死亡程序的法医，这两个人身上。
成功蒙混过关，马文韬得救了！
聂胜利怎么也想不到，叱咤官场二十多年，风光了二十多年。临死，无人敢出手相救。
有钱花不出去。
就连在逃的亲弟弟聂胜益，带着蝎子，也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聂胜利被执行枪决。
反而比不上低调的马家家族，在泾河市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人脉兴旺，人才济济。
最关键的一条，这个家族的传统，有了事，必须同舟共济，群策群力。
当马文韬一口游丝，悠悠醒转的时候，他瞪着马成功的脸，看了足足一分钟！
这才“哇”地一声，抱住马成功：“爸---！”
马成功对马文学说了一句：“快走！”
面包车便朝着国道，疾驰而去。
马成功委托马文学，将马文韬藏到东北亲戚家的窑洞里去，养身体。
马成功自己，则端着骨灰盒，快速返回泾河市。
马成功不能陪马文韬去东北。他得回家，为马文韬办丧事。
让亲戚朋友都知道，马文韬的确死了。
尤其是要让邱玥和塑料厂的人知道，马文韬已经被执行了死刑。
几乎就在同时，马成功的车，前脚走，邱玥和刘宏伟的车，后脚到了殡仪馆。
邱玥和刘宏伟未能看到那辆可疑的面包车。
马文韬在这天被执行注射死，程雯雯碎尸案宣告终结。邱玥今天是来取骨灰盒的。
程雯雯的骨灰盒，一直存放在殡仪馆里。
在办在理领取骨灰盒手续的时候，邱玥顺便问了一句。
“有个名叫马文韬的，今天有没有送过来火化？”
殡仪馆的人反问：“马文韬吗？”
“是不是那个被执行注射死的罪犯？”
邱玥点头：“是的。”
殡仪馆的人说：“买了个骨灰盒，刚走！”
邱玥理解为，那就是，已经火化了。
便没有再问。
想想程雯雯的遭遇，真是感慨万千啊！
程雯雯尸体火化后，已经在殡仪馆寄存了这么几年时间。直到今天，才被领走。
邱玥发过誓，在案件侦破，罪犯得到惩罚的那一天，邱玥将安排一个简约而隆重的葬礼，让程雯雯的骨灰，得以入土为安。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柴美丽向邱玥提出请求，能不能将程雯雯的骨灰盒，葬到马蹄乡她娘家的山上去。
马桂芳不同意。
她心想，柴美丽你生了程雯雯，你将她丢进了垃圾篓。
你又和马文韬合谋，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没资格，安排程雯雯葬到哪里。
马桂芳强烈要求，将程雯雯骨灰盒，葬到她家的地里去。
但是，当两个舅舅舅妈得知，程雯雯原来是两个杀人犯的私生子，便以会破坏程家风水为由，死活不同意葬进程家祖坟。
在他们村里，也确实有这样的风俗。
非正常死亡人员，属于凶尸。是不能葬进祖坟里的。
而柴美丽娘家兄弟，也以同样的理由，拒绝接纳程雯雯的骨灰盒。
最后，邱玥看不下去，生气了！
自掏腰包，花重金，在二码头茶树丛河边，买了一小块地。
将程雯雯的骨灰盒，葬在了河边那个小山丘上。就是柴美丽曾经探索过的荆棘林中。
终于入土为安！
邱玥心想，程雯雯啊！你活着时，我将你当成亲妹妹看待。你死后，也不会孤单。
二码头茶树丛，曾经是咱俩最喜欢去玩的地方。二码头有你工作过的塑料厂，有你住过的四单元101。
将你葬在这里，相信你一定会同意！
葬得这么近，我也可以时常来看看你，说说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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